毛里塔尼亚

西西里禅丁科西嘉西班牙等行省在安东


引言:

西西里被奴隶战争所造成的破坏很快就恢复过来了。城市资产阶级似乎并未受这些战争的影响:在西塞罗的时候,这个阶级依然既庶且富,并有势力。内战期间,这种情况起了变化。在这次持续若干年的战争中发生了一段最突出的插曲,那就是塞克斯土斯庞培和屋大维之间的斗争,而西西里正是这段插曲的舞台。庞培主要是依仗奴隶支持,我们当然会推想他牺牲了城市资产阶级的利益而赐惠于奴隶。但不管是否如此戈总之,屋大维得胜以后不可能也不愿意继续把罗马公民资格许赐给全体西西里人(这是恺撒所筹划的,并为安东尼所推行过),这是个铁定的事实。所谓全体西西里人刀当然指的是希腊城市里的市民,即地主阶级。奥古斯都着手重新组织西西里时,把许赐公民资格的事搁置不谈,这也许是由于这种做法已无多大意义,因为希腊籍的城市资产阶级〕已经大受内战的摧残而所余无几了。

也正由于他们大受摧残,所以奧古斯都才送罗马侨民去充实一些比较重要的西西里城市(大多是那些输出谷物、羊毛和硫磺的重要港埠),并且,他才把罗马自治市或拉丁屯市的权利赐给少数城市,那些城市大概包括若干大规模的意大利侨民新村。但是,无论奥古斯都或紧接着他的几代皇帝,谁都不打算恢复西西里的城市生活和城市就媲,这与他们对待西班牙°高卢多瑙河地区和阿非利加的政策有所不同,大多数的镇都得缴纳一种土地费,也许还缴一种丁税,因此它们在各级城市中地位最低。在西西里建置〈纳贡市镇〉这种等级,这就等于废除了什一税制,因为贡税是用金钱缴纳的。而所以建置这种等级,原因有二。其一是因为什一税制已不再行,这种税制以存在一个富裕的地主阶级为基础,而这个阶级现在已经处于凋敝衰落状态了。其二是因为在镇的辖区内,居领导地位的现在大概都是土著而不是希腊人,而这些土著中有许多人是不适应于城市生活的。遗憾的是,我们所见有关纳贡市镇与邑的史料太少:镇并不一定指一个都会性的组织,它可能是一些村落的合称,或指一个部落的领地。

尽管城市资产阶级破落了,西西里仍然是一个富庶之邦。某些城市(如梅萨纳和陶罗梅纽姆)的葡萄种植业已经兴旺起来了,但如前所述,就全境而言仍然是以谷田和牧场为主。看来这种情况似乎是皇帝们有意保持着的。他们可以允许某些城市种植葡萄和果树,但他们希望西西里的绝大部分地区都是谷田,至于山区,那自然依旧是牧人之家。所以,他们不肯在西西里推行都会化运动的政策而使其土著保持原始状态。他们需要该岛作为意大利的粮仓,而并不十分希望该岛在各方面都很发达。由于同一理由,所以大片土地仍掌握在国家手中。

当多米戚安和图拉真之时,在西西里,和在贝提卡一样,有一种专管公田的行政机构,名为“公粮”司,所谓公粮即指公田佃户所交的谷物而言。该岛上大田庄之发展和皇庄之相应增多也归因于同一理由。我们曾经谈过阿格里帕在西西里所占有的大片田地。一些游记中所记载的许多古地名都是由罗马氏姓变来的,由此可见,在本省占有大片土地的业主并不止阿格里帕一人。在加列努斯时代发生过一次暴动,大概是农民暴动(象这类叛乱在整个三世纪中是常见的现象)从这次事件可以看出大田庄的发展在公元后最先两个世纪中并未中断过。

总而言之,在最先两个世纪中,西西里境内有少数繁华的城市,其中居民大多是罗马侨民,另外有许多镇,其中有些还保持着城市生活的外貌,而有些则仅系若干土著所居的村落合在一起的名称。无论是哪种镇都肯定具有纯乡村性的一面它们都包括成群的农民和牧人在内。罗马人民和皇帝们的田庄的经营方式大概与其它行省里的大田庄相同。他们把田庄发租给包租人(承包人),而耕种者则为佃户。在某些富豪地主的大田庄上,大概以畜牧为主要收入来源,而畜群由大批奴隶看管,情形与公元前二世纪时相似。因此,罗马皇帝们终于使西西里保持为罗马人民的一个粮仓,这里到处是田地和牧场,其间零星地散布几个较进步的经济生活点。

禅丁行省的景况与西西里相同。撒丁曾经是迦太基的粮仓(这个统台城市蓄意设法保持这种状况人此后则一直是罗马城和意大利的粮仓。在罗马人的治理下,无论是共和国时期或帝国时期,都会生活都有所发展,但很迟缓。该岛的主要城市为卡腊利斯和土里斯;这两个城市都是大岀口港,出口的是本岛所产的谷物和开采的金属矿物,前一个城市是自治市,后者是罗马侨民的屯市。即使在帝国时期,内地还是盛行部落组织,而各部落并未向城市生活发展。有些部落可能已经形成了行政组织单位(镇人有些部落则显然住在公家、皇家或私人的大田庄的领地上。他们作为佃户耕种这些庄田,处于一种半农奴地位,此外还替他们的主人看管畜群。我们曾经提过芮罗的情妇阿克苔的大田庄:那种大田庄似乎是本地典型的经济结构。由于少数城市迁来了罗马侨民,同时由于土著的臣服,这个岛于是也象西西里一样多少有些罗马化了——在城市里是彻底的,在乡村里则极轻微。

关于科西嘉,我们仅仅略知一二。但是,我们从一块碑文可以看出该岛主要居住着一些土著部落,奥古斯都用一种固定形式把它们组织起来。大部分土地都属于皇帝——大概尤以森林为多;另一部分土地划给了一个马里攸斯所建的屯市。余下的土地则属于土著居民。有一个土著部落,即瓦纳契尼部,其财力之雄厚足以向韦斯帕西安购买土地并建立一个半都会式的市集,市集上还建有奥古斯都庙(可与西方各省中那些外省人崇祀皇帝的市集相比较)。

西班牙通常被视为罗马文明的堡垒,视为西方各省中罗马化最彻底的一省。对于这个国度依然用罗马语系的语言这一点姑置不论(当然,西班牙语不如罗马尼亚语接近拉丁语但罗马尼亚却是帝国建省最晚、存在时间最短的一个省儿赞同上述观点的人还指出:西班牙是(继西西里、撒丁、科西嘉之后)最古老的罗马行省,西班牙被罗马人完全都会化了,所有的西班牙部落和城镇都从韦斯帕西安手中接受了拉丁权利。毫无疑问,西班牙的一部分地区已彻底罗马化和都会化。贝提卡就是西班牙境内的小意大利,正如纳尔博嫩西斯是高卢境内的小意大利一样。塔腊科嫩西斯沿海和卢西塔尼亚低地的情形也肯定(多少)与贝提卡相同。我们对此不必感到惊奇,因为西班牙的这一带早在罗马人统治以前已经有过一段长时期的文化发展史。

我们知道伊伯利安人的文明是何等古老,这种文明早在米诺斯时期即与南地中海的其它文明有何等密切的联系。我们也知道,希腊人(福凯亚人)和腓尼基人(其侨民先来自提尔,后来自迦太基)都曾迁居于西班牙南部,并把希腊一东方式的城市生活带到了这里。罗马人是最后来到的。他们保持当地的原状,起初并没有大量增添他们自己的文明因素。但是,西班牙却逐渐地变成了意大利移民运动的乐土,贝提卡尤其有吸引力。

虽然从远古时期起,罗马人就曾侨迁到那儿去,但移民运动基本上是恺撒和他的嗣子所进行的工作。大概就在这个时期,即在内战期间,有许多意大利人迁居到西班牙的大商业城市中来,不论希腊城市或腓尼基城市都有。在这些城市中,最大、最繁荣和罗马化程度较深的是加德斯,其次是恩坡里乌姆。西班牙那些开化的经济繁荣的地区就这样地渐渐罗马化了,而城市和乡村里的旧统治阶级也就被罗马人和说拉丁语的意大利人取而代之。城市中其余的居民(原来的希腊人腓尼基人和伊伯利安人)为新来者所吸收,而逐渐米用了统治阶级的语和风俗习惯。

西班牙南部和西部的繁荣的基础是开发当地的天然富源。农业,特别是种植橄榄和亚麻,以及矿业(银"铜"铁"锡、铅)自古以来就是西班牙人最主要的生财之源。由于有了这些天然富源,所以工业随之欣欣向荣,而炼钢业和亚麻织造业尤盛。罗马人发展了这种经济事业,尤其是发展了矿业,因为西班牙是正在成长的帝国中矿产最丰、开采最早的地区。罗马人对于该处优质的橄榄油也极其关怀,这里的橄榄油比意大利所产者价廉而物美。

西班牙南部因其富足繁荣,长期以来一直是意大利的移民区。许多罗马资本家,无论是元老院议员阶级的或骑士阶级的;都投资于西班牙土地。这些新来者,同早期侨民的子孙以及罗马人未来到以前的上层阶级中某些代表人物一道构成了城市资产阶级。在他们之中可以见到意大利资本家的经理人和皇帝的代办,其中有些人定居在具有吸引力的行省里。这些人的人数和财产都不断增多。他们的收入主要来自农业。

我们知道,在贝提卡和卢西塔尼亚两地,罗马侨民通常能领到一大笔产业。这就是他们的财富的原始来源昇也们的财富稳步增殖,而在公元二世纪时达到最高峰。贝提卡、卢西塔尼亚以及塔腊科嫩西斯部分地区的那些美丽的城市遗址——其中以意大利卡、塔腊科、埃梅里塔和克卢尼亚最为有名一一证明这一带曾经空前繁盛。可以料到,这种财富的基础在于开发土地。皇帝图拉真和阿德里安的家族就是大地主的好例子。这类田庄和矿场上的劳动力大概是由土著居民充任的,他们仍和过去一样,是种地者和矿工。

然而,西班牙南部还有大片大片的土地不在私人业主手中。像公元前年在阿斯塔那样废除农奴制度。至于矿场的开发情形,我们知道得较多:有两篇碑文非常详细地说明了维帕斯卡的一个矿场的组织状况。

卢西塔尼亚和塔腊科嫩西斯两省的高地,尤其是克勒特一伊伯利安人.阿斯图里亚人和卡累契亚人的地区,罗马化的程度差得很。这些地区不吸引意大利的移民,因而保持其原有的民族风格和社会经济制度特色。罗马化和都会化都很表面,氏族和部落(级的分划依然残存。虽然韦斯帕西安把拉丁权利赐给了西班牙中部、北部和西部所有的部落,但这件事并不等于说这些部落在受赐以前就都已彻底罗马化了。这只是说,在罗马统治以前的西班牙社会制度并非与城市生活格格不入,同时说明,部落地区的一部分居民通过服军职而开始稍微有些罗马化,并可以仿照罗马自治市的形式组成一个统治集团,统领着本部落其余的人和其他部落。

韦斯帕西安的改革既是为了打破民族和部落式的联系,也是为了使罗马选军能保证补足优良的士兵(罗马选军已经不再在意大利征集),而这些士兵都是退役辅军军人的子孙和都会权贵阶级的成员,他们在一定程度上已经罗马化,并由于社会地位较髙而与他们的亲戚朋友分开。于是,一批人变成了城市组织的成员,而其余的人则保持以往的原状,仍过着他们所习惯的部落生活,并送子弟到罗马辅军部队中去当兵。大概正是由于韦斯帕西安把这些居民如此划分,所以他受到一些人的批评,那些人指责他把帝国的军队“蛮族化”了。

我们对于高地的社会经济生活所掌握的资料很少,从这点贫乏的资料来看,即使在韦斯帕西安实施改革以后,髙地仍然处于贫困和原始的状态,同早先波利比攸斯和斯特腊博时代的情况完全一样。自从一开始有罗马式的城市生活时候起,就不容易找到足数的候补入员来充任市政长官,这件事实证明在该处形成一个城市资产阶级的过程相当缓慢,同时证明内地的居民仍然大多是农民和牧人,即使住在城市里的居民也大多是这类人。

在这一带地方,正如舒耳滕在努曼戚亚的考古发掘所显示的,城市的繁荣程度始终比不上沿海和低地所习见的那种繁荣景象。这里的城市多少还保持原状,仍然是一些村镇。其中有些城市固然已经上迁到平地,但是从萨博伦塞斯的诉词可以看出这种现象并不一定就是繁荣的标识。当然,那些大行政区的首府比其它城市发展得要快些。关于居住在新城市辖区里或在某些情况下居住在自己领地上的部落和氏族的组织情形,我们没有材料。在城市辖区内?经常提到所谓客户和<增并户>,其中有些人甚至还是城里人,那就是说昇也们是住在城内的;由此可以看出那些享有拉丁权利并且多少有点罗马化的人在西班牙居民中只占极少数,而其余的人的身分地位依然同西班牙全面都会化为以前的情况一模一样。

关于审彦的社会经济生活,我们知道得较详。朱利安、曲蒙和林所作的精辟的描写只是一种极其简要的叙述。我们在这里作概述时仍然必须十分审慎。高卢一纳尔博嫩西斯像贝提卡一样,其罗马化的程度比之于阿魁塔尼亚和高卢一卢古杜嫩西斯(包括贝尔吉卡)要深得多。这个靠南的行省同意大利北部一样地彻底罗马化了。正与贝提卡的情况相同,在此处生活中占主要地位的是罗马屯市,对每个屯市都分给了大片田地。

结语:

其中有些屯市(如阿雷拉特和纳尔博)变成了富足的工商业城市而另一些屯市(如阿劳西约、维也纳等)则为广阔和开发得很好的农业地区的中心。在该省最重要的两个部落沃孔提部和阿洛布罗杰部約领地内,罗马化运动是遵循一种特殊途径进行的夕情形与在高卢一科马塔的赫尔维蒂部中相似。这些部落领地在很长一段时期内一直是没有什么城市的农业地区。生活的主要发展出现在村子和庄子里,后者在蒸蒸日上的繁荣景象的影响下自然而然在一定程度内发展成为正式的城市。不过夕它们的行政组织虽然已与其它地方有所不同,但还不是都会型的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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