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日,是45岁的王志兵回国的第二天,虽然时差还没有完全倒过来,却已享受到了家乡送爽的秋风。王志医院的一名医生,一年前到非洲去援助医疗。在沙尘随时会涌起的城市,在毒蛇、医院,在蚊虫多得撞脸的季节,他和同事们以一个中国医生的身份,向非洲的患者们提供了无私帮助。
在50℃的高温下,王志兵晒黑了;在八个月不下雨的土地上,王志兵累瘦了……但他让一个又一个的患儿恢复了健康,让一次又一次的病痛变成有惊无险,他觉得一切是那么的光荣。“当看着他们的笑脸时,我感觉无比骄傲。我甚至感觉自己也是《战狼2》里的主角冷锋,我的战场没有硝烟,但同样伟大,我的背后,也有我的祖国。”王志兵说。
一年有八个月旱季长时间吃不到蔬菜水果患儿几乎都贫血
王志兵所到的城市是毛里塔尼亚的基法,这里没有春夏秋冬,只分旱季和雨季,在从11月到次年6月的8个月里,整个毛里塔尼亚几乎一滴雨也不下。这里位于沙漠的低洼腹地,整个沙漠的地下水积存在这里,是地下水让城市存活了下来,缺水时,一驴车的水值1千乌吉亚(当地货币单位,相当于人民币20元),那是沙漠里生命的源泉。
刚到基法,患儿就挤进诊室来了。当地人告诉他,在长达8个月的旱季里,只有洋葱和土豆能生长,如果还想吃其他的蔬菜或水果,就只能开着车穿过沙漠,到首都努瓦克肖特去买,然而也只能带回被太阳晒得干瘪的西红柿和青椒,还有因为缺水而苦涩的梨。
严重到泛滥的寄生虫,加上长时间吃不到蔬菜和水果,让孩子们严重贫血,也让一些孩子患有不同程度的夜盲症。“当抱起一个个非洲孩子,看着他们眨着漂亮的大眼睛,想到他们晚上却看不见的时候,我真的感觉很心疼,也许还有好多年的工作需要做。”王志兵说。
苍蝇多得成灾食物高温下极易腐烂曾一夜收治六个腹泻孩子
在旱季,昆虫数量不多,除了苍蝇。
基法的苍蝇成灾,有的患者带血的伤口上经常爬满了苍蝇,而患者也不去驱赶。“直到我用苍蝇拍去打苍蝇的时候,还有当地人跟我说,不要打死或是驱赶它们,长辈们说:‘要与苍蝇和平相处,不要去打它们’。开始我以为是玩笑话,但事实证明,当地人对成群的苍蝇已习以为常,‘和平相处’也似乎成了习俗。”王志兵说。
基法太热了,每年最好的时候就是11月和12月,大约在20℃左右,4月直到10月,温度都在50℃左右,这样的高温下食物腐烂非常快,而且因为苍蝇数量庞大,每天到中国医疗队来就诊的患儿中,有一半是腹泻,有的孩子泻得奄奄一息。一天夜里,王志兵收治了六个腹泻的非洲孩子,其中一个因为腹泻而脱水,已经四肢无力,快不行了。在给孩子补液和消炎之后,这个漂亮的小男孩恢复了精神,临走的时候还跟他再见。
“他们不愿意住院,哪怕是手术,只要是治疗结束了,他们就会起身回家。”王志兵说。
有时面临的是恐惧大蛇、蜥蜴经常出没不注意时会被咬上一口
王志兵说:“医院周围,有一条两米多长的大蛇,黑色白花,每次都是一闪就溜走了,偶尔还会直起脖子与人对峙,好在那不是一条眼镜蛇。院后还有一只蜥蜴,三米多长,跑得非常快,医院里总能感觉到它就在我身后。”雨季来到了,天气没有那么热了,总是有下不完的雨,作物得以生长,牛羊也有了草料。随之而来的就是毒虫,蛇、蝎子更多,它们藏在草地里、灌木里,不注意时,就会窜出来咬人一口。当地人说,在离城市几公里的地方,还有成群的土狼。
有一天,一位女子将一个大医院。王志兵一看男孩的脚,就知道他被毒蛇咬了,它的脚已经红肿、溃烂,四个牙印清晰可见。“是不是眼镜蛇?需不需要抗毒血清?”王志兵大脑快速转动时,孩子妈妈说:“儿子是前天被蛇咬的。”王志兵的心一下就放下了,超过24小时了,不可能是眼镜蛇,只是普通的毒蛇。于是他为孩子注射了蛇药,孩子在母亲的搀扶下回了家。
“巴律地斯”是雨季噩梦蚊子多得撞脸每天都有人患疟疾
九月份雨最大,蚊虫也最多。当地人抱着孩子找到中国医疗队,嘴里都喊着“巴律地斯(疟疾)”。疟疾,是基法在雨季时的噩梦。
雨季来了,因为干旱而引起的皮肤干裂等疾病终于没有了,但是漫天的蚊子,一样会带来灾难。白天太热,中国医医院的诊室,医院时,就能感觉到漫天的飞虫“啪啪”往脸上撞。“纱窗上落满了巨大的蚊子,4厘米长的大蜘蛛在屋子里来回跑,各种长相凶恶的爬虫随处可见。”王志兵说。
也就是这时候,每天都有当地人喊着“巴律地斯”医院来,这种病在当地的雨季时都会横行一时,隔日或隔三日发热,让基法人自己也能诊断出是不是得了疟疾。
王志兵说:“心疼他们,因为他们好得太快了,可见他们体内的耐药性很差,他们可能十年或二十年没用过药,那么漫长的岁月,他们就是在病痛中度过的。”
在基法人眼里中国医生可以在一切情况下救助他们
“当地人只要看到中国医生,就会把孩子抱给他,之后用渴望的眼睛看着他。在他们眼里,中国医生是万能的,可以在一切情况下救他们。”王志兵说。毛里塔尼亚人都认识中国医生,他们信任中国医生,当看到黄皮肤的中国医生时,都会用汉语说:“你好,中国医生。”王志兵说,“红花油”这个单词,连小孩子都会说。
“这一年中,我作为一个中国人感到深深的自豪。同在一片大地上,我觉得自己和冷锋有点像,我受到了当地人民的欢迎和尊重。他们需要我、信任我,我知道,那不是对我,而是对几十年以来我们国家对非洲帮助的感激和依靠。我是一名中国医生,正像《战狼2》里面说的,我会永远记住,在我身后有一个强大的祖国。”王志兵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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